海报新闻记者 梁雯 张旭 仪首歌 临沂报道

(资料图)

“一大早6点我出摊的时候都是人，等着拍照呢。”

“以前是吃饭的人多，现在是拍照的人多……”

8月17日，在山东临沂费县薛庄大集，周边摆摊的摊贩和赶集的市民向海报新闻记者描述着“2元炒菜哥”戚兴军的近况。

2元炒菜哥戚兴军

最近，因为一则“素菜2元，荤菜5元”的短视频，戚兴军成了大集上的红人。8月17日中午2点左右，戚兴军的炒菜摊还坐着几桌客人，一早准备的十几种菜只剩下了豆芽。

泥土地，砖块水泥垒砌的简易灶台，帆布支起来的顶棚，几台风扇……组成了一个“朴素”的炒菜摊。54岁的戚兴军留着寸头，皮肤黝黑，身穿藏蓝色短袖，系着一件红蓝细格纹围裙，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豆芽。

在薛庄大集，烤排1块钱一个，牛肉板面5块钱一碗，小份馄饨6块钱一碗……在这物价普遍较低的农村大集，戚兴军的炒菜价格可以算得上极低。一桌常客告诉记者，他们两个人点了一盘绿豆芽，2块钱；一盘白菜炖豆腐，5块钱；一盘麻辣豆干，5块钱；这顿午饭不算自带的熟肉，共花费12块钱。

戚兴军专心致志地翻炒着锅里的豆芽。与此同时，他炒菜的身影出现在了几个网红的直播画面中。平时不太看手机、也不太会用手机的戚兴军发现，他已经被智能手机包围了。不论是站在炒菜摊外，还是在摊里坐着吃菜，很多人都举着手机，将镜头对准他，或是拍摄他面前2块钱一盘的素菜。

炒菜摊前，一桌客人一人举着一台手机边吃菜、边直播。其中一位今天凌晨3点专程从西安赶过来，就为了吃戚兴军的炒菜。这位客人说，“今天中午的菜很可以，价格便宜，4个菜花了12块钱，在别的地方12块钱炒不了一个菜呀。”

“2元炒菜哥”戚兴军

更多的网红把手机镜头直接对准了戚兴军。有人一边跟直播间的网友聊天互动，嘴里说着“大家好”“好久不见”，一边站在戚兴军身边不超一米的距离，举着手机拍摄他的一举一动。一下午时间，贴身跟拍的网红就换了三四批。

为了直播效果，有人大声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。几乎无一例外，回应他们的是沉默。戚兴军并不理会周围直播的人群，他只是站在那里埋头炒菜。

在熟悉戚兴军的人看来，戚兴军是个实在人。“他的菜卖得便宜，但大多是素菜，这对于附近的居民、打工者、生活条件不好的老人是件好事。”旁边卖烤排的宋大妈说，有的老人来点个一两块钱的菜，也要招呼好。年轻人来这里要2块钱一个、3块钱一个的菜，都是找便宜的。

集上卖馄饨的大姐酱油不够用，跑去找戚兴军借，戚兴军二话不说，拿出一桶新酱油就要塞给大姐。大姐极力阻止，倒了一碗酱油，走回自己的摊位，“邻里之间就得互相帮助，戚大哥人挺实在，我们邻里关系很好。”

家住附近的刘先生与戚兴军相熟，17日下午，刘先生拿着自家种的一根半人高的丝瓜来到炒菜摊，想加工一下。见到老熟人，戚兴军没有了平日的拘谨，两人乐呵呵地聊起了天。“大哥炒得好吃，还很便宜，加工个菜也就2块钱，就赚个工夫钱。”刘先生说。

7月18日下午，面对记者的采访，戚兴军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：“我这点小事是再平常不过的事，真不值得你们这样去报道，我也没有什么想法，我就是想和以前一样，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。我感觉现在心太累了，天天被人围着，买卖也……怎么说呢，就这样吧。”